Eskimo Friend
1.
“Damien, after all this time?”
“Always...” I replied.
2.
做完最后一次peer tutor, 去了seven eleven,最近养成了没吃晚饭就喝点牛奶的习惯。在货架上发现了热量很低的鱼肉肠,犹豫了有五六分钟,还是买了喝惯的牛奶。
以为我对告别没有感觉,直到眼光重新扫过每一个E6的房间。
病灶是,疾症的核心吗?
那这些房间,一定是我思念的病灶。
3.
最后一次算什么?什么也不是。
我不怀念不属于我的东西。
“连过去都是假的,回忆是一条没有归途的路,以往的每个春天都无法复原。”
走就走吧。我不想过去,对我来说,重要的只有永恒的现在。
4.
我记得这些事:
在那个台阶我独自坐着想论,我和XX各自在讨论室外徘徊,那个夜晚我的脚腕有一点凉,那时候E6的门还不需要刷卡。我推开玻璃门,他正好也朝我走过来,我们眼睛都发着光,说想到论了。
在洗手间旁的房间JQ给我看了上海话配音的皮卡丘,我回宿舍又看了好多遍。准备澳门赛的时候我们经常在这个房间讨论,曦冉一定是带过一些东西给我吃,但我忘记是什么了。
在对面的房间我点了KOI的芋圆阿华田,那个房间常年不能用,最近半年才打开了。
再旁边的房间我们一起吃过一次灌汤包和肉包子。在同一个房间里张小曼翘着二郎腿玩着ipad说“心证这东西就是用来踩的”。也在这个房间里我们一起玩狼人玩得好开心,lmt点少了我的外卖,于是把他的炸云吞让给了我,他还在我耳边小声说玩游戏而已不要太生气了。也是在这个房间我看过沙雕三兄弟一起玩飞盘,觉得又无语又好笑。还是在这个房间我听四季豆学姐说她怎么追在游戏里认识的师傅,还看过XX和她两个人对比过身高。
再旁边的房间我们常常会在那里打模辩。我一定从还是小孩子的时候就常在那里模辩,一定还有一次打得很好,所以印象深刻。大概是去武汉交流赛的那一次吧。
最大的那个房间里我组织过两年Best Buddies的年会,我们点了糖水,我亲自给每个组员写了卡片。我也曾经伤心地在那里一个人吃明治布丁,一边吃一边流眼泪,给已经不在的亲人反反复复地打微信电话。
靠近沙发的房间就更不用说了。第一个JQ和FRA在那里说过“红丸子绿丸子四喜丸子”的报菜名展示。第二个我在那里画过喜来登的floor plan。第三个我们参加商骄之前在那儿吃了一次亚苏。第四个我们讨论模辩几乎天天都在同个房间。第五个我被一个恶心的学姐阴阳怪气地嘲讽过。第六个隔音很差,但第一年校内赛的时候我们常在那里讨论。第七个我和四个女孩子一起亲手做过皮具给Simon。
在那门外我见过过生日的桑迪和FRA打闹,在沙发那儿我们一起测试一个氢气球可以承重多少,在外面的座位那里我痛骂输了比赛的花希们就连僵尸都不如。在沙发区我第一次发现阿淦的辩论有点进步。在g111v我们一起录从洛杉矶回来的分享视频,我和阿兰笑得好像两个傻子。在旁边的房间我曾经在上班期间偷偷溜进来午睡,午餐没有别的东西吃,只有一个Carol送我的台湾带回来的凤梨酥。
我还记得很多事。我像一张揉皱再展开、揉皱再展开的纸,混乱不堪,可是保留着每条痕迹。
E6是我怀念的症结。
在那里我曾经,好多次地误以为我拥有过什么。
5.
都是些你不会想知道的琐事。
I ask my Eskimo friend,为什么一次也不肯放过自己。
可能运动让我的想法都变得简单了。
大脑好像,夏天制作冰块的冰格那样,生硬整齐地,一块一块排列着,很多陈年冷藏的记忆。
它们化开的时候,冷冷的把我的眼角都打湿了。
6.
I look to my Eskimo friend
那些 充满风声的回廊 曾经欢笑的夜晚 比肩相邻的心动。
看着你离开的背影,我第一次觉得手机拍照是有意义的。
我对自己说:我喜欢过这个人,但我再也不会见到他了。
7.
Life is transition. 人生是,一节一节,像酸痛的肌肉在泡沫轴上滚过那样。
强打精神,不懂声色,忍耐每次的过渡。
你故作成熟的,压低声音对年轻的人们说:
Life 只不过就是 全是transition.
8.
不要紧张。珍妮特说,没有什么会被忘记的,也没有什么会失去。宇宙自己就是一个巨大的记忆系统。
不要再听Damien Rice的cold water.
不要紧张,呼吸、呼吸。
Moment of truth也暗淡无光,我知道的只有,对moment of me,没有哪一次不是最后一次。
每一个字,每次心跳。
当我说:我舍不得。
那是因为,没有哪次不是最后一次。
Velonica
2019/05/01 00:09