【舟渡】情热
By Velonica
1.
不是天生温柔，是遇见有人，他需要这份情热。
2.
冬至过了，夜晚好像还是没有变短。午夜骆闻舟加班结束了，夹克外套让雪水浸饱了湿气。还没到家，远远地抬头去看，客厅的窗口有小小的一方灯光。
像暖炉。像一个袖珍又趁手的太阳。
那里住了他的心上人，好生生地，沐浴着光。
3.
洗完热水澡，浑身失温的肌肉一点点地松动起来，才察觉一阵一阵翻涌上来的酸痛。趴在床上，倦得不能再倦了，骆闻舟低声说：“改天，还是一起去按摩吧……”
沉默了一会，费渡坐到了床边。
他轻轻地往手心里呵了两口气。没等伸手去碰到骆闻舟的背，本来躺着快睡着的人，忽然把他的双手夺来，贴在了自己的心口。
骆闻舟牢牢抓着费渡的手，不容挣扎，低声说道：“我不怕冷……”
4.
做不成太阳，做月亮也好。
借一点，再偷一点。不是非常的耀眼，可总是希望，夜深赶路的时候，能让你看着安心一点。
5.
到年底，费渡的公司也忙得厉害。两个人围着不同的轴心转，有段日子没见面。某天夜里，骆闻舟本来还在值班，忽然接到费渡电话打来：
“我刚好路过……”手机那头，费渡似乎在斟酌着语气和用词，“回家吗？”
“……你等着。”
他鼻子一酸，拎了大衣就一头扎进夜里。
出了市局门口才发现下雪了。街上空荡荡的，只有路灯下雪花洋洋洒洒地飞着。骆闻舟老远就看到了费渡的车，打着双闪，停在路边，眨得他心里也跟着一跳一跳的。
连跑带跳，拉开了车门，坐到副驾驶，浑身被暖气给包围了。
费渡一只手撑在方向盘上，侧头看他，眼里仿佛带着笑。
“我……”
“我不怕冷的。”费渡倾过身体来，含住了骆闻舟冰冻的嘴唇。
6.
谁的心不残疾呢？月圆月缺，全为了让你有个挂念，才去费劲努力。
尝试着，把自己填补得圆满一点。
7.
“怎么还戴上手套了……？”一吻还没完，骆闻舟留意到费渡双手的皮手套，不识情调地退后了一点。
“听你的话，养生呗。”费渡没让他逃，脸贴上去，用热热的鼻尖蹭他。
“车里这么暖，有这个必要吗？”要在平时，这点小小的肢体语言足够要骆闻舟意乱神迷了，但他心里就是禁不住觉得反常，“手套脱下来我看看。”
“……”
费渡捧着他的脸，两人的距离不过几寸之间，鼻息有些紊乱地交错着。
他有点不甘心，小声地服了软：
“瞒还是瞒不过刑侦大队长……”
等手套摘下来，借着路灯昏暗的光，才隐隐约约看得清，费渡雪白的一双手，指关节全都泛着红，大大小小的冻疮散布在手上。
“打开车灯我看——”
“不用了。”
一双手明明已经冻伤了，也不知道哪来的坚决，牢牢握着骆闻舟的手，带着温热，不愿松开。
“回家涂药，就好了……”
费渡顿了顿，紧接着又补充说：
“等你回家，帮我涂药，就好了。”
8.
起初很多的小事都是骆闻舟来做的：提前打开电热毯；夜里烧好开水、灌进保温壶里，方便第二天起床喝；或是洗澡前，用吹风机把贴身的每件衣服都吹暖。
慢慢的，费渡也学来了这些习惯。他还满心以为，习惯都是来自于家庭，如此种种，一定是骆闻舟从小学会的。
直到有次去市局探班，见骆闻舟忙得无暇理睬他，神经紧绷地和同事们讨论着。说得口渴了，拿起桌上冰凉的茶水，就打算往嘴里灌。
费渡及时拦住他的手，也没说什么，转身就去了茶水间。
骆闻舟望着那个背影，猝不及防，心动得不知如何是好。
9.
“都说这个红颜是祸水啊……”舒舒服服地趴在自己的大床上，骆闻舟第一次享受费渡的按摩，嘴上越说越没边，“我不上班了老婆……”
“得意吧你就。”费渡脸上静静地挂着笑，用力地揪了一下手下按摩的皮肤。
他力气不算大，和人肌肤接触，也很少是为什么正当用途。明明手法位置都不太熟悉，还是试着去找骆闻舟僵硬的肌肉群，耐心地、反复地摩挲。
比卧冰求鲤都耐心。想用自己的双手，纾解他不肯宣之于口的辛苦。
“我曾经还以为…….什么家庭啊，温暖啊……这样的东西，对一个上完刀山下火海的人来说，肯定是种拖累……”
骆闻舟合着眼，嗓音沉沉的，像是猫被抚摸脖子时发出的声音。
“现在才知道，冬天这么冷，冻僵了的人，是没有力气奔跑的。”
费渡的手顿了一顿，还以为这两句话说的是骆闻舟自己。
“冬天这么冷，让你一个人跑了这么久……”
骆闻舟忽然转身，趴在费渡腿上，把他的手又一次捧在了心口。因为按摩了这么久，那双手已经变得非常温暖了。
“对不起。”
他闭着眼说。
10.
人间冷暖，还好有这份情热。
苦心经营，用力去爱，好不容易才酝酿出来的一份情热。
温热你，同时也温热我。
End.
Velonica 19.1.2 19:0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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差不多是我写舟渡一周年的纪念日了。
因为太冷了所以只写了这么一点字。最近看了一本民国时期的小说，说话文不文白不白的，大家见谅。
